言鸽

折桂令

什么时候写的，我忘了，好像上次被吞了，发粗来试试


不知所云，大概是复健失败了


01.

南方的夏天总是漫长而闷热。尤其是盛夏的晴天，就像是有人在沸腾的热油上撒了一把辣椒面，噼里啪啦崩开的同时，弄得人从身到心都不得清净。

距离放暑假还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魏无羡伸手抹了一把发尖上将滴不滴的汗珠，颇为不自在地扯了扯被系的死死的领口，他的身侧就是教室的窗户，阳光毫无避挡地直直照在他的半边身子上，原本白皙的侧脸因为高温而浮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红晕。

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略有些宽松，袖口被他挽到了手肘以上，可领口的扣子依然扣的整整齐齐，一颗也没有松开，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他的脖颈和锁骨。

魏无羡很喜欢蓝忘机穿白衬衫的样子，优雅斯文，配上他的一脸肃色，浑身上下都是大写的“禁欲”二字，在他眼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穿出那样的气质。而且，谁能想到，平时看上去那么严肃正经的一个人，一旦到了另一个地方，就会撕下自己的面具，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呢？而且这种蓝忘机是他专有的，任何人都看不到，这个事实令他无比兴奋。

但其实魏无羡自己并不喜欢穿衬衫，实在是身不由己。

前几日的联考刚考完，两人好好的疯了一晚上，把精力都消耗在了彼此的身上，谁都没能控制住自己，做的狠了，结果第二天要去上学的时候，魏无羡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还没有消失。魏无羡没有领口高到足够遮挡那些红痕的衣服，最后蓝忘机不得不翻出自己的一件衬衫给他穿上。

想到身上难以消除的痕迹和两人颠鸾倒凤的夜晚，魏无羡就有些脸烫，他揪住自己的领口，只能依靠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按捺不住猛烈生长的情意。


“你身上好香。”

邻桌的女同学皱了皱鼻子，凑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魏无羡身上的衣服，问道：“你换洗衣粉了？”

“？”

魏无羡扯下自己的袖子猛吸了一口气，确实隐隐约约有一股清淡的檀香气。

哦，是蓝湛身上的味道。

唔，是挺香的。

往后的半天，魏无羡都魂不守舍。时不时揪起袖口闻一闻，然后自己傻乐好长时间。


02.

当月的联考成绩放榜下来了。

和大多数的学校一样，他们学校喜欢把文科的年级第一和理科的年级第一并列放在榜首，并配上两人的照片。

自从分科之后，能享受这份殊荣的也只有理科第一的魏无羡和文科第一的蓝忘机。

学校早早就把优秀学生榜放在了每个学生上下学都会经过的楼梯口，有不少学生趁着路过那里会凑成一堆看，一边抱怨着自己的成绩，然后艳羡着上榜的怎么又是这些人。

魏无羡也喜欢去看，但他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是真的很得意。

这种得意具体表现在，他每天都要经过楼梯口无数次，不管是顺路还是绕圈，有意还是无意，路过成绩榜时的步伐放慢，瞟两眼上面自己和蓝湛并列在一起的照片，然后心里美一阵，赞叹两句自己和蓝忘机简直是天生一对，再不慌不忙地走开。

蓝忘机向来是当之无愧的年纪第一，他学习刻苦，人又聪明，写题且细致，要点条条分列，字迹干净整齐，经常连卷子都会被人家借去欣赏传阅。

魏无羡就不同了，他很聪明，但是做题从来不拘小节，在高一时拿不到满分的大部分原因不是看错题了就是犯B写的太像A了的这类毛病。

自从分科之后，魏无羡知道了学校会把联考年级第一的照片和名字放在一起的消息，就开始疯了一样的搞自己的学习，连蓝忘机都很奇怪那段时间他怎么这么专注，甚至还劝他也不必太刻苦。

其实魏无羡心中的想法其他人并不懂。他只是不想在蓝忘机的名字旁边看到其他人的名字罢了。

得偿所愿在成绩榜上肩并肩，魏无羡还把自己和他的照片用手机照下来，自己翻来覆去的看，甚至还拿来问蓝忘机：“你看像不像结婚照？”

蓝忘机没有说话，倒是很难得的红了脸。


03.

周五的晚上，学生们都急匆匆收拾书包回家了，整栋教学楼空荡荡的，魏无羡倒是不急，他等着蓝忘机检查完所有教室，和他一起回家。

偌大的校园里几乎空无一人，昏暗的路灯把影子无限拉长，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合二为一。

蓝忘机一手牵着魏无羡，在校园里慢慢散步。

夏日晚间的风有些闷热，吹散了魏无羡的刘海，他觉得手心有些黏腻，不知道是两人中的谁出的汗，但这并不妨碍什么，他牵的比之前更紧了。

平时在校园难得能做些亲昵的举动，单是牵个手都能让魏无羡心跳加速很久。

其实还不够，他还想做更多。

“蓝湛..”他低声叫道，突然停住了脚步。

“嗯。”

“你看看我..”

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彼此的面孔上，相爱的情侣从来没有看够过对方这一说，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从前的小吵小闹，亦或是刚刚互通心意的羞涩，还有初尝情欲后按捺不住的火花，一切都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奇怪的是，明明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半年有余，对对方沉浸的情感却厚重的像是穿过了千年时光。

一个小心翼翼的吻结束后，魏无羡道：“怎么样，有没有很刺激。”

蓝忘机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魏无羡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笑道：“你又羞了，咱们什么没做过，你还羞什么啊。”


校门口是一条小吃街，路边闪烁的招牌下是熙熙攘攘的学生和来往的人群。魏无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喜欢翻墙出来吃烧烤，屡屡被蓝忘机抓住的事情。

那时候的小古板真是严肃的可怕，斥责他是屡教不改，两人的梁子结了很长一段时间，谁知道最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呢。

和蓝忘机在一起之后，魏无羡就很少翻墙了，取而代之的是蓝忘机趁着公务出校门的时候顺便给他捎烧烤回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想过和学生会会长谈恋爱竟然还有这种好处。


04.

将近八点，两人坐上了末班的公交车。

魏无羡有些困了，歪在蓝忘机的肩头，眯眼看着窗外流过的车水马龙，心里盘算的是还有多少天放暑假，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和蓝湛出去玩一次。

嗅着蓝忘机身上的香气，魏无羡突然就想起了今天女同桌的话。

他懒洋洋道：“蓝湛，你闻闻我。”

蓝忘机依言在他的领口嗅了嗅。

“闻到了什么？”

“不知。”

“你闻不出来吗？”

他笑着道：“这是你的味道啊。”